《基督教要义》朗读 |卷二​/63第十七章 我们说基督的功劳使我们获得神的恩典和救恩是恰当的，也是正确的（2.17.1-6）

1.基督的功劳并没有排除神白白的恩典，而是先于这恩典 

^e我们也要顺便解释这点。有些邪恶诡诈的人——虽然他们承认我们靠基督得救恩——却无法忍受听到「功劳」这词，因他们以为这就抹去了神的恩典。故而，他们希望基督仅只是神的器具或使者，而不是如彼得所说生命的主和王（徒三15）。其实我承认，我们若单从神的公义思考基督的人性，祂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功劳。因人无法使神亏欠祂。事实上，奥古斯丁真实的描述 ：「人子基督耶稣，我们的救主，就是神的预定和恩典最显明的证据。因祂出于祂的人性，并在祂原有的信心和功劳之外，成就了神所预定的恩典。就基督的人性而论，祂怎配称为神的独生子，又怎配得和那与父同永恒之道在位格上联合呢？我们必须承认我们的元首就是恩典的根基——这恩典照祂所预定给各肢体的作分配。人从开始相信就是基督徒，并且他的信心是出于那同样使神的道成为基督之恩典」^」。他在另一处的论述也与此相似：「没有比中保更能证明神的预定。因那使大卫的这子孙在一切功劳之外成为义的，断不致于使祂再成为不义，并使所有这元首不义的肢体也成为义」^」。在我们谈到基督的功劳时，我们并不以为功劳的起始在于祂，而应追溯到神的预旨。因惟有神出于祂自己的美意，预定祂作中保成就我们的救恩。

因此，我们若使基督的功劳与神的怜悯互相敌对是荒唐的。这是普遍的原则，即位低的不能与位高的有冲突。据此，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拦阻我们宣称：人惟有藉神的怜悯白白的称义，同时基督的功劳，次于神的怜悯也参与我们的救恩。神白白的恩典和基督的顺服都与我们的功劳无关。基督在神的美意之外不可能有任何的功劳；但祂的确有功劳，因祂被预定以献祭平息神的烈怒，并以祂的顺服涂抹我们一切的过犯。综上所述：既然基督的功劳完全依赖父神的恩典，而且神也预定这救恩的方式，那么基督的功劳就如神的恩典一样，与一切人的义无关。

2.圣经记载神的恩典和基督的功劳密不可分 

^e圣经中有许多经文都支持以上的教导：「神爱世人，甚至将祂的独生子赐给他们，叫一切信祂的不至灭亡」（约三16）。可见，神的爱是我们救恩最初的起因；而信靠基督是近因。若有人反对说基督只是形式上的起因，这不但缺乏约三16的支持，也贬低基督的大能。我们既因信靠祂得以称义，那么祂就是我们救恩的根基。许多的经文都清楚的证明这一点。「不是我们爱神，乃是神爱我们，差祂的儿子为我们的罪作了挽回祭^祭，」（约壹四10）。这处经文清楚说明了这事实：神差遣基督叫我们与祂自己和好，为了避免任何事物拦阻祂对我们的爱。「平息」^」这词是极为重要的。因神以某种奇妙的方式同时爱我们和向我们发怒，直到祂在基督里使我们与祂自己和好。这就是以下经文的教导：「祂为我们的罪作了挽回祭」（约壹二2）；「父借着祂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成就了和平，便借着祂叫万有一无论是地上的、天上的——都与自己和好了」（西一19–20）；「神在基督里叫世人与自己和好，不将他们的过犯归到他们身上」（林后五19，Comm. and Vg.）；「祂的恩典是祂在爱子里所赐给我们的」（弗一6）；「祂藉十字架使两下归为一体，与神和好了」（弗二15–16，cf. Vg.）。以弗所书第一章就解释了这奥秘。在保罗教导神在基督里拣选了我们之后，又说神在同一位基督里悦纳我们（弗一4–5）。怎么说神开始喜悦祂在创立世界之前所爱的人呢？惟一的解释是：使我们与神和好之基督的宝血显明神的爱。神是一切义的源头。因此，只要人仍是罪人，他必以神为仇敌和审判官。故而，爱的起始乃是义，正如保罗的描述：「神使那无罪的，替我们成为罪，好叫我们在祂里面成为神的义」（林后五21）。意思是：我们生来是可怒之子（弗二3，cf. Vg.）的人也因罪与神疏远，但藉基督的献祭得以白白的称义，平息神的忿忿。当圣经提到基督的恩典与神的爱之关系时也教导这点。这就证明基督赏赐我们祂已成就的。否则，将恩典这功劳归于基督（表示是祂的也是出于祂）而不是归给父神，就是不妥当的。

3.圣经见证基督的功劳 

^e基督的确以祂的顺服这功劳在父面前为我们获得恩典。圣经中有许多经文都证实这一点。若基督为我们的罪作挽回祭，若祂付我们所欠的代价，若祂以祂的顺服平息神的忿怒——总之，若基督为义的代替不义的受苦，那么祂就是以自己的义为我们获得救恩，就证明这救恩是祂的功劳。然而，保罗说：「我们借着神儿子的死，得与神和好」（罗五10–11 p.）。若之前没有过犯，和好就不存在。因此，这话的含意是：我们虽然因罪在神面前是可恨的，然而，祂儿子的死使祂的怒气平息而悦纳我们。我们也必须认真留意保罗接下来所作的对比。「因一人的悖逆，众人成为罪人；照样，因一人的顺从，众人也成为义了」（罗五19）。意思：我们因亚当的罪与神疏远并注定灭亡，照样，因基督的顺服，我们^5a被称义蒙神悦纳。虽然这动词的时态是未来式，然而根据上下文，这并不表示我们现在没有被称为义。因为保罗先前说过：「恩赐⁶乃是由许多过犯而称义」（罗五16）。

4.基督的替死 

^e当我们说基督的功劳使我们蒙恩时，我们的意思是：基督的宝血洗净了我们，并祂的死除去我们一切的罪。「耶稣的血洗净我们一切的罪」（约壹一7）。「这是我的血，为多人流出来，使罪得赦」（太二六28；cf. 路二二20）。若基督流血的结果是神不将我们的罪归在我们身上，这就证明这代价满足了神公义的审判。施洗约翰所说的与这相和：「看哪！神的羔羊，除去世人罪孽的」（约一29）。他将基督与律法时代一切的献祭互相对照，教导我们那些象征所预表的惟有在基督里得以应验。摩西的这话是我们熟知的：「一年一次赎罪……赦免罪孽、过犯，和罪恶」（cf. 出三四7；利十六34）。总之，旧约的预表巧妙地教导我们：基督的死大有能力。在希伯来书中，使徒也巧妙地运用这原则解释这点：「若不流血，罪就不得赦免了」（来九22）。他以此总结：「基督把自己献为祭好除掉罪」（来九26）。以及：「基督一次被献，担当了多人的罪」（来九28）。他先前过：「并且不用山羊和牛犊的血，乃用自己的血，只一次进入圣所，成了永远赎罪的事」（来九12）。他如此推论：「若山羊和公牛的血，并母牛犊的灰，散在不洁的人身上，尚且叫人成圣，身体洁净，何况基督的血岂不更能洗净你们的心，除去你们的死刑」（来九13–14 p.）。这就充分证明：除非我们承认基督的献祭拥有除罪、平息神，以及作挽回祭的大能，否则就是贬低基督的恩典。使徒接着又说：「祂作了新约的中保，既然受死赎了人在前约之时所犯的罪过，便叫蒙召之人得着所应许永远的产业」（来九15 p.）。

保罗的这描述特别值得我们思考：「基督为我们受了咒诅」（加三13）。除非基督担当人的咒诅有为人付清赎价并获得义，否则祂担当人的咒诅就是多余的。以赛亚的预言也十分清楚：「因祂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；因祂受的鞭伤，我们得医治」（赛五三5）。除非基督为罪作了挽回祭，否则圣经就不会说基督担当了我们所应受的刑罚而平息神的忿怒。以下的这经文也与此相似 ：「神因祂百姓的过犯鞭打祂」（赛五三8 p.）。彼得的解释能消除我们一切的疑惑：「祂被挂在木头上，亲身担当了我们的罪」（彼前二24）。他的意思是基督已担当我们所当受的咒诅，释放了我们 。

5.基督的死成为我们的赎价 

^e众使徒明确记载：基督付了赎价救我们脱离死刑，「如今却蒙神的恩典，因基督耶稣的救赎，就白白的称义。神设立耶稣做挽回祭⁷，是凭着耶稣的血，借着人的信」（罗三24–25 p.）。保罗因基督的功劳称赞神的恩典：神以基督的死付出了赎价（罗三24）；之后也吩咐我们投靠基督的宝血以致称义，使我们在神审判台前坦然无惧（罗三25）。彼得的这话也有同样的含意：「你们得赎……不是凭着金银等物，乃是凭着基督的宝血，如同无瑕疵、无玷污的羔羊之血」（彼前一18–19）。除非基督以祂的宝血作我们的挽回祭，否则以上的陈述就毫无意义。这就是为什么保罗说：「你们是重价买来的」（林前六20）。除非我们应受的刑罚归在基督身上，否则保罗所说的另一句也是毫无意义：「只有一位中保……祂舍自己做赎价」⁸（提前二5–6）。因此，使徒将基督宝血的赎价称为「罪过得以赦免」（西一14）。就如他说：「我们在神面前得以称义，因基督的血成为我们的挽回祭」。这经文也有同样的含意：「基督的十字架涂抹了在律例上所写、攻击我们、有碍于我们的字据」（西二14 p.）。他指的是那涂抹我们罪刑的赎价。保罗的这话也极有说服力：「义若是借着律法得的，基督就是徒然死了」（加二21 p.）。我们由此得知，我们必须从基督那里寻求若人遵守律法所必得的义；或从另一个角度来看，基督的恩典赏赐我们父神在律法上向遵守之人所应许的义：「人若遵行，就必因此活着」（利十八5，cf. Comm.）。保罗在安提阿的讲道也一样清楚地教导这点，他宣称藉信基督：「靠摩西的律法在一切不得称义的事上……就都得称义了」（徒十三39；cf. Vg. 十三38）。若义在乎遵守律法，谁会否认当基督替我们遵守律法而因此叫我们与神和好，就如我们自己遵守律法一样，这就是基督为我们所赢得的功劳呢？他之后对加拉太信徒的教导也有同样的目的：「神差遣祂的儿子，为女子所生，且生在律法以下，要把律法以下的人赎出来」（加四4–5 p.）。难道基督遵守律法的目的不是为我们赢得义，付清我们不能付的代价吗？这就是保罗所说在行为之外被神算为义（罗四6）。因为神将惟有基督所拥有的义归给我们。的确，基督称自己的肉身为我们的食物（约六55），是因我们的生命在于祂。生命的力量只能来自于神的儿子被钉十字架，作为我们称义的代价这事实。就如保罗说：「基督为我们舍了自己，当作馨香的供物和祭物，献与神」（弗五2）。也在另一处说：「耶稣被交给人，是为我们的过犯；复活，是为叫我们称义」（罗四25）。我们因而得知：父神不但藉基督赏赐我们救恩，也藉基督的恩典悦纳我们。无疑，基督应验了神藉以赛亚的口所宣告的这预言：「因我为自己的缘故，又为我仆人大卫的缘故」必成就这事（赛三七35）。使徒约翰最清楚见证这点：「你们的罪借着主名得了赦免」（约壹二12）。虽然他没有提到「基督」这名，但约翰按照他的习惯用代名词 auvto,j 指祂。主自己也这样说：「我因父活着；照样，吃我肉的人也要因我活着」（约六57 p. ）。保罗的陈述也与此一致：「你们蒙恩，不但得以信服基督，并要为祂受苦」（腓一29）⁹。

6.基督的功劳不是为了自己 

^e然而，我们若像伦巴都和其它当时的经院哲神学家¹⁰一样问：基督是否为自己赢得功劳，就是和他们一样表现愚昧的好奇心。并且他们回答：是，也是轻率的。难道神的独生子需要从天降下为了获得什么新的吗？神所向我们启示祂的计划驱除了我们一切的疑惑。因圣经并没有说父藉祂儿子的功劳满足儿子的需要；而是将祂交给死亡，并没有爱惜祂（罗八32），因神「爱世人」（约三16 p.；cf. 罗八35，37）。我们也应当留意众先知的描述：「因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」（赛九6）。「锡安的民啊，应当大大喜乐……看啊，你的王来到你这里！」（迦九9，cf. Comm.）。而且若非如此，则保罗对基督之爱的颂赞也归徒然：基督为祂的仇敌受死（cf. 罗五10）。因此我们知道基督并没有在乎祂自己；就如祂清楚的宣告：「我为他们的缘故，自己分别为圣」（约十七19）。基督将圣洁的果实赏赐他人就证明祂在这事上并没有获益。这确实值得一提：为了专事于救赎我们，基督在某方面完全不顾自己。然而，他们却荒谬地将保罗以下的见证运用于此：「所以，神将祂升为至高，又赐给祂那超乎万名之上的名」（腓二9 p.）¹¹。基督为人的功劳怎能使祂成为世界的审判官和天使的元首、获得神至高的权柄，并有神至高的威严居住在祂里面呢？因人和天使所有的力量和美德都不足以获得这一切的千分之一。然而，我们有一个圆满的解释：保罗在这经文中并非在讨论神高举基督的理由，而是表明基督在自卑后被高举，劝我们效法这榜样。并且，这在另一处也被提到：「基督这样受害，又进入祂的荣耀，岂不是应当的吗？」（路二四26 p.） 。

回顾：